僧侶的臉

很多時候，在古寺遊覽時，當我一拿起相機要拍攝僧侶或尼姑的生活，他們就習慣性的要求必須先捐香油錢，然後很熟練做出了祈福的動作給我拍。若是我拒絕這要求，他就別過身去躲起來不給我拍。我只不過是一個費用拘緊的背包客，吃一餐都要計算得準準，當然是能省就省，所以，我常常是以偷拍的方式來拍攝。

儘管連我都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小動作，有點很不光明正大的感覺，但我給了自己一個很唐皇的理由：我不喜歡對方為了索取香油錢的目的而讓我拍照，也不喜歡他們做出「指定動作」來討取遊客的歡心，讓人拍照。

這一張是我給對方一點點香油錢后，對方才讓我拍的。雖然明知是擺出來的，但是卻依然無法掩沒僧侶在祈禱時的虔誠的心。

吳哥的僧侶

在吳哥古寺群(Angkor Wat, Cambodia)遊覽，偶爾會有僧侶或尼姑，不知從寺內哪個陰喑角落突然伸個頭冒出來，問我要不要祈福。有時真的會被他們突來的舉動嚇到，有誰會想到在一個僻靜殘破而且沒有人影的古寺內，突然冒出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在你面前說著聽不懂的話！


在今天，柬埔寨信奉佛教的人口占了90%，而人們對於宗教都抱持熱誠，這種情況就如它的鄰國─泰國一樣，出家和僧侶是人們生活中不可分離的部份。


吳哥古寺群的濃厚宗教元素，更被一些印度教和佛教徒視為朝聖之地，也因此，在這個地區內的僧侶更是到處可見，除了可以見到寺內修行的僧侶，也有來自其他地區到來遊覽的僧侶。


僧侶可以說是吳哥的其中一個重要部份，遊客總是很期待的把鏡頭對準僧侶，包括我。有時，遇到友善的僧侶，總會很樂於與我們這些對僧侶所有事情都覺得新鮮的遊客聊天。


與僧侶接觸是一個很有趣的經驗。我曾有次很專注在用遠距鏡拍攝一位僧侶時，被坐在一旁注視了我很久的僧侶問我：「你為甚麼對我朋友那麼感興趣，一直在拍他。」


還有一次印象深刻，在小吳哥時，見到朋友與一名僧侶聊天，於是我就走上前湊熱鬧，後來還很不好意思的小聲問對方可否讓我拍照，他馬上友善的答應，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

后來與這位年輕僧侶聊了一些關於僧侶的生活，他每天都會坐在同一個位置上，他才25歲，就已出家好多年了。當我問他是在打坐嗎？他有點靦腆回答我，說他聽不懂我的意思。再問他住在這寺院多少年，未來有甚麼計劃，他也不明白；問他是否會還俗，他無法了解我的意思。


我突然想起了朋友剛剛對我說的話：「你的英文也不賴嘛，還可以與人用英文交談。」我突然有種很受挫的感覺！


朋友笑說這年輕僧侶的樣子有點像劉德華，我仔細看了看，又有幾分相似。與他道別後，第二天我再次回到小吳哥，走累了坐在石窗階休息，突然有個僧侶經過我時，回頭望我幾下，我很自然的也回望了他，啊，原來是那位劉德華僧侶，真是有緣，我們就在距離幾尺的迴廊內，互相開心揮手和微笑，只是，他繼續與朋友往殿裡走，我則留在原位。我們都沒有再談一句話，後來，我才發現忘了問他名字。


有些僧侶喜歡與遊客聊天，因為這是讓他們接觸外界的管道；也有些僧侶對於人們常以鏡頭瞄準他們而感到悶納，或者生氣，因為我們干擾了他們的生活。


儘管如此，我對這裡的僧侶生活，還是有莫大的興趣，不管是成為我拍攝的對像，或者是聊天的對象，他們就像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吸引著我去接近。

吳哥的大臉

遊吳哥，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一張張不同表情的石雕大佛臉，精緻的古牆浮雕和濃郁宗教色彩的古塔，這一切令得人們對吳哥有驚鴻一瞥之贊美；而宗教又讓柬埔寨形成了一種神祕感，總教人忍不住要掀起它神祕面紗。

宗教在柬埔寨有一段很遠的深淵。柬埔寨人最早的宗教信仰是萬物有靈論，后來，其他宗教逐漸從印度流入柬埔寨，其中印度教和佛教更成了高棉藝術的主旋律。同時，印度教促成了宗教膜拜，這些膜拜在后來成為吳哥的主要信仰了。

了解柬埔寨人的宗教信仰，是到來柬埔寨參觀吳哥古寺群之前，不可忽略的準備功課。但是來到吳哥，它依然帶給了我無限的驚嘆。

尤其幾天以來，我所遇見的僧侶的臉，看上去個個都好像是在巴戎寺（Bayon）所看到著名的「微笑的大臉」─佛臉雕刻一樣。那種感覺，那種情景，就像是那個遠古的時代，依然活生生的展示在當下，又仿佛是一場時空交錯，我們都進入了時光墜道裡。